梁家泰

我生命中最好的決定是辭去我在英國工程師的工作,到巴黎學習攝影,儘管我幾乎不通法文,也沒有當地朋友。 但我努力克服言語困難,也找到攝影師僱用我為助理。於是我有機會觀察和研究攝影的技術,以及發展我的創意。三年後,我回到香港,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。

第二好的決定是,六年後,我受不了商業工作的限制,停下了工作室,轉向旅行。當時,中國大陸正在開放。因為有中國文化背景,我對大陸人文有特別的親切感,開始探索書本裏的與現實中的異同。過了一段時間,雜誌任務開始來了。我曾經為國家地理,紐約時報,GEO和STERN等雜誌工作過。這給了我更多的機會和激勵去觀察和探索。

在20世紀90年代, 中國開始了瘋狂的尋金熱, 我比較少去那裡了。 純粹的紀實照片要求每張作品都要有意義和構圖工整,拍多了令我要尋找另類替代的風格。我開始使用一個便宜的塑料全景攝像機實驗移動和模糊的作品。這導致了一個系列,我稱之為“移動水平”。探索抽象的畫面解放了我。

此外,我意識到我把注意力轉離了土生土長的香港已經太久了。但是,我不要再拍攝眾人都知道的角度, 而是集中在沒人注意的方向。 最終實現了兩個項目。 一是“城市精神”,突出了普通人的成就 - 那些致力於特別成就,那些不為酬勞 而樂於助人,以及那些克服逆境的人。另一個是“香港的背後”,顯示城市中面臨拆遷和重建的横街窄巷。

我最近的項目進入多媒體領域。 “浮瓶。浪跡”探索隨機和緩慢的溝通,與現在數位時代的瞬間,但往往脆弱和短暫的連接對立,還有慢活,隨意的旅行經驗。它包括視頻,延時畫面和照片。

我拿起相機已有四十多年。它令我大開眼界,觀察入微。它為我開了很多門。它帶我見識了鮮為人知的人與事。我非常慶幸能成為攝影師。

我期待著未來。